女人的韌性

外婆跟阿姨們 攝於大姊文定

其實我對外婆不夠了解，但就我所知曉的，就已能感受到她是個平凡但偉大的女性。約莫是在小學5、6年級，我從媽媽口中得知外婆其實是從日本嫁到台灣來的，是個不折不扣的日本人，無怪我難跟外婆溝通，每次見面都聽不懂她要跟我們說什麼，但是阿姨都懂，舅舅們也都懂。

我出生前外公就過世了，更往前推算，其實在我媽很小的時候外公就離開人世了。當年外公到日本經商遇到外婆，兩人談了戀愛，當時台灣已結束日本統治了吧，但外婆還是不顧一切的為愛嫁來台灣。

嫁到台灣後生了3個兒子跟3個女兒，應該也有好一段幸福的時光，可後來外公經商失敗，據說是鬱鬱寡歡，後來就過世了。家裡一手撐住經濟來源的外公過世了該怎麼辦呢，孩子們都小，於是都被迫分離住在不同的親戚家，外婆也沒有回日本，還是很堅強的在台灣生活跟孩子們一起努力，聽媽媽說，大阿姨甚至犧牲了自己的學業，出外工作賺錢才讓她可以讀完高職，每每再聽到這些故事，真的覺得詹家的女人好偉大！

我認識的外婆是一起到日本遊樂園玩時，吵著還要再坐一次雲霄飛車的可愛老人；很愛喝酒，聚餐結束後都會注意桌上是否還有未喝完的酒，一定堅持要帶走；會一個人坐公車到附近的學校上英文課；會講客家話、國語跟一點點的台語即使不是很標準；總是笑咪咪的看著我叫我的小名；聽到我用日文跟她問好，就會很開心。爸爸常說：外婆是個偉大的女性，她無欲無求，只要能喝一杯小酒就會開心的不得了。外婆當時願意把女兒嫁給沒錢年紀又不輕的他，是他的恩人，他的知音。

外婆一直都很健壯，直到這次過年跟爸媽一起回卓蘭娘家，才發現外婆明顯衰老了，手抖的更厲害了。但她還是笑呵呵，還跟我們一起唱了家庭KTV。

小時候給外婆托帶的過程我已不付記憶，但剩下的這些故事我不希望遺忘，這些都是屬於女人的韌性，屬於我們家族女人的故事。